第110章 第三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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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科考、注解、孤本、珍本不一而足，但是摆放得却是整整齐齐，愣是没让苏青青挑出一点儿出错来。
李元楚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忙的团团转。
“我们到二楼去看看？”她转过头问李元楚。
“嗯。”李元楚点点头。
两个人结伴而行，战虎翼扬起脑袋看着上楼的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天偶佳成这个词，随即，他又想到什么，连忙摇摇头，将脑子里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了。
二楼有包间，大多都是各家小姐坐在里面，这儿还备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环境很优雅，是京城里贵妇小姐们休闲的好去处。
苏青青转了一圈，对战虎翼的能力就认可了。“这个掌柜和店里的伙计都还不错。”
“嗯。”李元楚的嘴角弯起来，人是他挑出来的，自然是好。但是从苏青青嘴里夸赞出来，他的心情就特别愉悦，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夸他。
“王爷，青青？”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苏青青一回头就看到眼中带着惊喜的范绥柔，她正睁圆了杏眼看着他们了。
“没想到刚到京城就遇上了范小姐。”苏青青客气地说。
“是刚到吗？”范绥柔微笑地看着她问，眼神也很温柔地照顾到了霖王。
可是李元楚只是对她点点头，就避嫌似的踱步了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范绥柔心里有些苦，难道自己就这么差，连让他看自己一眼的都不行吗？
苏青青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爱慕，接着看到李元楚的反应，她的心里一阵哀叹，又是一处妾有意郎无情的戏码。
不过感情的事情，外人根本就干预不了。
“中午刚刚到。”苏青青简短地回答，“范小姐手里拿得是什么书？”
“是我们大庆的风土人情和一些地方风俗小故事。”范绥柔不好意思地回答，眼睛的余光却在注意着不远处李元楚的反应。
李元楚似乎正在专心看着手里一本选好的书，对于她频频传递的爱意一点儿都没有接收到。
苏青青明了，自己只是个道具而已。
“范小姐请便，我还有事情。”她微笑着说。
“好，你忙你的。包间里还有几个密友在等着，我也要进去了。”范绥柔落落大方地回答。
苏青青点点头，直接上了三楼。
李元楚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边谈话结束，他就过来跟着苏青青上了三楼。
这么熟稔？范绥柔的眼睛涩涩的，霖王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这么好过，即使他亲姐姐玲珑公主也没有让这么关注、体贴过。
这种温柔的体贴曾经在她的梦中出现一百次，可惜现实中出现的爱慕的对象却是另一个女人。
此刻，范绥柔再也没有将苏青青当作小孩子来看。
“范小姐，你看什么？”一个小姐从包间中出来，见到她望着楼梯发呆，就好奇地过来低声问。
“两个熟人。”范绥柔苦涩地回答。
“什么熟人这么厉害？三楼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上去的。”她惊呼，伸着脑袋也不由自主往楼梯看。
可惜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因为苏青青和霖王已经到了三楼。
三楼布置得非常雅致，白色的，上面绣得是淡雅的兰花，那也是苏家绣厂出来的产品。
一张独特的书桌上放着一盆水竹，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周围摆了几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一些精致的孤本，而左右两边却是沙发和茶几，上面还有名贵的茶具，这是一间既像小型客厅又是书房的地方。
苏青青到了书架边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李元楚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不说话，场面极是温馨。
“苏青青。”纪莫言的脑袋从门口伸进来，脸上挂着的是邪气的笑容。
“有事？”苏青青抬起头看到他诧外地问。
李元楚坐着没动，眼神也没有落在纪莫言身上，可以说是完全忽视了他。
纪莫言一阵气结，都说了让一个人没面子不是和他争锋相对或者是打骂，而是不将对方放在眼中。混蛋霖王将这样一条发挥得淋漓尽致呀！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庄子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他摇头晃脑地坐到了李元楚的对面沙发上，翘了二郎腿痞子似的看着苏青青。
“好东西多的去，世子问的是什么？”苏青青看着他问。
“那些新鲜的蔬菜每天给本世子送一些去。”纪莫言笑着说。
“让你们府里的管事到店里定，我们铺子不管上门服务。”苏青青讥讽他。这家伙明明有事情，却在兜圈子，累不累呀？“世子有话直说好了。”
心事被拆穿了的纪莫言有些尴尬，脸色微红，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打了呵呵，“哪有什么事情？只是过来看看你而已。”
“那好，人已经看完了。我也就不招待世子了。”苏青青眼睛又转移到了书上。
“得得，怕你了。”纪莫言见到她说到做到，真的不理自己了，只好自己厚着脸皮开口，“本世子将离你们不远的洼地也买了下来，苏青青你不能厚此薄彼，和本世子合作一次如何？”
“啊？”苏青青听了吃了一惊，她不明白纪莫言这个养尊处优的世子怎么对田地之事这么有兴趣。“其实也简单，不就是挖塘放鱼吗？”
“苏青青，少给本世子打哈哈。”纪莫言的脸色严肃起来，“本世子还就看上你这个桑基鱼田了。你帮还是不帮？”
苏青青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她和纪莫言相处的时间很短，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是对于他的为人通过别人的口中，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能让别国忌惮不已的人哪里像他表现的这样无害。
只是纪莫言一直没有对她苏青青露出霸气的一面，让她忘记了纪莫言是一个多么难缠的人物了。
“大庆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青青，要是你不愿意照这样一个不合心意的合作者，你完全可以拒绝。”李元楚的语气虽然很淡，却是透露出上位者的霸气来。他是在支持苏青青！
“霖王说笑了。”纪莫言的邪笑也变成了冷笑，“只是关于种田的一些事情，王爷可以请苏姑娘帮忙，怎么到了本世子这儿，就变成了强买强卖？”
这话其实是在威胁苏青青，你苏青青能帮着霖王，要是不帮着他纪莫言，就是厚此薄彼。他会记着的！
苏青青当然不愿意多一个位高权重的敌人。霖王是她的合作者不错，但是却未必能处处照料到她。
纪莫言这个人太阴险，行事也没有李元楚那样的光明磊落，要是背后给自己找一些小麻烦，她苏青青还真的会吃大亏。
与其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还不如现在应承了他的要求，反正她苏青青也不损失什么。
纪莫言不说话，就静静地等着她作出反应。他相信依着苏青青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一定会选择与自己合作的。
“既然是合作，那么世子又打算给我什么好处呢？”苏青青衡量再三过后，终于开口了。
“本世子给你提供鱼苗，各色各样的鱼苗。”纪莫言自信地回答，他调查过了，苏青青目前并没有鱼苗。养鱼的没有鱼苗，还要养什么？
大庆会养鱼的不多，鱼苗比较难找，对于别人难，但是到了他纪莫言这儿从来是没有难字一说的。
“我要求世子今后养出的蚕子都贵我们苏家收购，价格自然是按照市场上的算，世子不能故意捣乱。”苏青青也有自己的打算。“还有，桑树上结出的果子无条件也归我用。”
桑树上的果子？纪莫言对这东西不是很了解，貌似府里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世子不用多疑，那些小果子对于你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苏青青知道纪莫言是个多疑的人，干脆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他心里所想的。
纪莫言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听说桑树的果子能有什么用处。既然是对于自己无用的东西，送给她做一个人情也没有什么关系。
“行，本世子答应了。”纪莫言乐呵呵地回答。
“还有……”
“苏青青！”没等她继续说下去，纪莫言一听还有条件，气的嗓门一下子大起来。“你不要得寸进尺。”
“没有人求着你来。”李元楚冷冷地开腔，“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
“哼！”纪莫言冷哼一声，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苏青青，他的条件是和本世子的一样？”
“本王自然要和她合作，自然是全然相信她。”李元楚同样没有等苏青青开口，就抢着回答了。
苏青青张张嘴，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就是那个渔翁。本来她只是想占一些纪莫言的便宜，现在李元楚主动送上门来，她往外推就是傻子了。
“那是当然，要是你能像王爷这样接受我的条件的话。我愿意现在就和你们签下一份协议。”苏青青笑着回答。
纪莫言好看的桃花眼一时看看李元楚，一时邪笑着看看苏青青。
可是当事的两个人全都是一本正经坐在那儿等着他回话，看了半天，纪莫言也没有看出什么道道来。
横竖都是能赚钱，纪莫言思前想后决定先弄清楚她还想干什么？
“你说。”他有些阴沉地冷笑着看着苏青青。
“只要今后我想在桑基鱼田中加入其他的好办法，从中收获的东西就必须优先卖给我。这个条件不过分吧？”苏青青可不是被他吓大的。
“嗯，不过分。”纪莫言一听，这个条件还真的不是很过分，他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
“此外。”
一听还有此外，纪莫言一颗心又差点儿跳出来，他用杀人般的眼神直瞪着苏青青，“你能不能一口气都讲完了？”
“大喜大悲，肝胆最容易损伤。”李元楚再看到苏青青将纪莫言戏得团团转，看的真是津津有味。但是他不允许纪莫言这混蛋随便就对苏青青大呼小叫，于是就出口讽刺了。
“本世子脾气好的很，性格开朗，即使心中有不满，也立刻就发出来。不像有些人，被别人追捧两句，就真的将自己当作了神仙一样。苏青青，这样的人是不是更容易受伤？”纪莫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青青问，眼神还瞪了李元楚一下。
世人都说大庆的霖王就是谪仙转世，纪莫言这话摆明了就是在骂李元楚。
“此外，世子必须承诺你的人不能将桑基鱼田的套种技术传播出去。”苏青青才不会傻到附和他的话。
向着自己！李元楚的嘴角弯起来。
纪莫言脸色却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忽视过。难道他本人的魅力有些消弱呢吗？一时间，他开始走神。
“万一是你的人或者是别的人传出去的呢？”
“自然是与世子无关。”苏青青回答得很快。
“还算是公平。”
“没有异议的话可以写下协议了吗？”苏青青追问。
“好。”纪莫言点了点头。
苏青青口述，由李元楚代笔，写下了三分签约。
纪莫言在边上听了暗自叹息，这丫头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呀。她只是前期提供了一些技术，不，甚至只是想法，但是在后期个盆满钵却会赚溢。
纪莫言毫不怀疑看似很简单的东西到了苏青青的手里绝对会变成大价钱。
不过貌似他也不会亏，所以这份暗藏着“不公平”的协议，纪莫言最后还是签下了。
“既然是合作，我也希望世子到时候能拿出一些诚意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开春就要放鱼苗，从鱼塘挖好到放苗中间还要肥肥塘，世子决定开春的时候能赶上？”苏青青问，将手里的协议小心地收起来。
“你将要求写下来，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纪莫言沉思后说。离新年不远，工期是赶了一些，但是李元楚能调动军士去帮忙，他纪莫言同样能。
“那好，我写一份信让你的人带回家，到时候家里会有人过去指导。”苏青青说。
书房里没有烧炭的树枝，这也难不倒她。她扯下头上的簪子蘸了墨汁就这样写起来。
偏偏簪子不是太好写，几乎要写一笔就蘸一下墨汁，看的纪莫言和李元楚的心直颤，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簪子还有这样的用处。
不好写，苏青青就少些几个字，纪莫言看着她写好的书信差点儿哭了，上面只有这样几个字，“丁一去。”
这恐怕是他目前为止收到的最短的书信了。
“本子这就走。”纪莫言懒洋洋地站起来说。
“希望世子能速度快起来。”苏青青诚心诚意地说。“要是慢了，我们是不会等你的。”
前半截还算是比较不错，后面的话就难听很多，气的纪莫言拂袖而去。
李元楚在听到“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笑容就绽开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字会如此动听。
“王爷身边有没有会种莲藕的人？”等纪莫言走后，苏青青忽然问李元楚。
“有。”李元楚很干脆地回答，就是没有，他也会找出这样的人来。
“太好了。”苏青青高兴地叫起来，“我忽然想到，要是在鱼塘中再种一些莲藕的话，我们又会多一笔收入的。”
“本王会准备好莲藕的种。”李元楚沉思一下，主动提出来。
“谢谢。”连种苗的问题都解决了，苏青青还是很高兴的。
“我想到店铺里去看看，也不知道运来的货卖的怎么样呢？”苏青青站起来说。
“好，本王一起跟着过去看看。”李元楚同意了。
两个人又默默地下楼来。
“青青，好巧，要离开吗？”范绥柔一脸喜色地看着她。
苏青青知道自己不是错觉，范绥柔满脸的羞涩可不是为了自己。
“是，正准备到店里去看看了。”她客气地回答。
“小女李琳见过王爷。”她身边的一位小姐见到霖王，惊讶的眼神一晃而过，然后就恭敬地过来给李元楚行了礼，她身后的丫头们也跟着有模学样。
在李元楚冷淡地眼神下，她们愣是一个没有敢抬头看一眼的。
“嗯。”就这么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青青，是不是铺子里又来了新货？”范绥柔看着她炯炯有神地问。
“是。”苏青青回答。
“我们能跟着去看看吗？”范绥柔这话很有技巧，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过去的，就是想看看苏家店铺里的新货而已。
李琳听了心里也高兴，霖王是万人敬仰的才子，哪怕是和他多待一小会儿也是好的。
“这位姑娘就是范小姐常常提起的苏姑娘吗？”她带着友好的眼神看着苏青青。
“是呀，她就是。别看苏姑娘的年纪小，但是她的医术可是举世无双。”范绥柔笑着将苏青青的身份抬高了一些。
“过奖了，我也就是懂一点儿皮毛而已。”苏青青淡淡地回答，有礼貌却也很疏远。
“我们先走了。”李元楚眼睛眯了一下。他看出苏青青很不习惯和陌生人闲谈，就帮忙拉她一起走人了。
“抱歉，店里有事情先走一步。”苏青青点点头说。
“你们先请。”范绥柔落落大方地说。
“苏姑娘不简单，好像和霖王的关系特别好？”李琳有些嫉妒，很看不起苏青青，一个乡下的丫头，竟然和霖王的关系这么好，一看就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
“她是苏家店铺的东家，和霖王是合作者，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再说，她的年纪小，最多还是个小丫头，要过好几年才能及笄了。”范绥柔努力为苏青青和李元楚正名，心里却是涩涩的。
太傅是霖王的老师，两府走的近。可是霖王却从来没有那样柔和地对待过她。世人都在传言她是内定的霖王妃，霖王对她很特别，其实李元楚到底对她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比别的女人，或许霖王对她是特别的，只是那种特别只是一种客气的好，估计是看在范太傅她的祖父面子上才给予的吧？
“即使是这样，一个乡下的丫头也不应该如此站在王爷的身边。”李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李小姐还是注意言词，这话要是让王爷听了，王爷肯定很生气。我也不高兴，她不仅是爷爷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王爷和纪世子的救命恩人了。”范绥柔正色说。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李琳见到她真的生气，讪讪地放低了姿态。“算了，到铺子里看看，要说她也厉害，苏家铺子里卖出的都是好东西。”
范绥柔见到她知道进退，也不再为难她，点点头带着丫头一起往外走。
苏青青和李元楚到了调料店，可是他们还没进店里，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喊大叫。“好好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坏透了，怎么敢拿出来卖？”
“客官，你听我说，这些东西真的不是坏了的。”这是苏青山的声音。
“是呀，这是新产品。”苏青涧的声音中也带着少许的焦急。
“别逗了，谁家买臭了东西？”还是原来的声音，“大家闻闻，是不是臭的，你们愿意花大银子买臭了的东西？”
“不会。”
“就是，又不是脑子坏了的。”
……
铺子里传来了各种各样不和谐的声音，盖过了苏青山和苏青涧的解释。
“各位请息怒，臭豆腐真的是我们苏家新推出的品种。”廖行贵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臭豆腐，顾名思义就是臭的豆腐。你们不要看这种豆腐味道不好，但是吃起来却是香的。”
“掌柜的，别是糊弄人的。东西臭了还能吃吗？”
“别吃出毛病来？”
“对对，要是吃出问题来，你们负责呀？”
……
所有的人都七嘴八舌反对起来。
“要是大家不相信的话，我愿意吃给你们看。”苏青青一步从店门外跨进去大声说。
众人听了都安静下来，看到苏青青身边冷脸的李元楚，一个个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些人可大多是官员和大户人家出来的，对京城里第一名人李元楚并不陌生。
冷情王爷，谁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本王也可以证明给大家看。”李元楚冷冷地开口，秒杀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呵呵，不用了，要是王爷都这么说，我们当然是相信的。”有一个客人干巴巴地献媚。
“是是，霖王都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
……
看到客人见风使舵的本领，苏青青不得不感叹人性的劣根性。
“小二，将臭豆腐、火腿肠、腐乳各色的酱菜、泡菜、梅菜装在碟子里，让客人品尝。”她吩咐站在一边维持秩序的小二。
“是，东家小姐。”几个小二麻利地到后面取来了碟子，当众打开几个坛子和油纸袋子，然后将各色小菜分开装出一些。
边上还备了牙签供客人使用。
有免费的东西吃，即使是小菜，客人也是很高兴的。
大家各自取了一根牙签开始很有秩序地围着长桌子转起来。
“嗯，不错。”
“这个臭豆腐闻起来不好，可是尝起来真的很香，你也试试。”
“好，我试试。”
……
客人在品尝了新推出的小菜以后，很多人抢着买了一些回去给主人品尝。
特别是火腿肠更是广受大家的欢迎，骨香的、玉米粒的、鸡肉的、肉中王、肉粒多几乎被大家一扫而空。
苏青山和苏青涧见到起哄一下子就被解决了，心里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到后院再搬一些出来上架。”廖行贵一边忙着招呼客人，一边忙着指挥小二补充货源。
“廖掌柜，我们世子爷定下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外面进来一个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下人了。
“准备好了，都在后面了。”廖行贵过来热情招呼着。
“小人参见王爷，苏姑娘你好。”朗行一抬头看到李元楚和苏青青都站在店里了，连忙过来打招呼。
“朗侍卫客气了。”苏青青微笑着回礼。李元楚却爱理不理的。
朗行也不觉得尴尬，始终微笑着看着苏青青，“世子爷说姑娘店里新进了许多货源，让我过来将定下的东西都拉回去。”
“廖掌柜，将定下的货交给朗侍卫。”苏青青吩咐廖行贵。
“这就好。”廖行贵让小二将准备好的东西往外搬。
苏青山、苏青涧见到他们定下的东西多，也开始帮忙抬。
别说威远府定下的东西还真的不少，光是香肠、各色熏肉和新鲜的蔬菜就装了满满的一马车，分外还买了很多的粉丝、米线、小菜。
朗行和廖行贵结了账，“这是定银，从明天到年根，我们威远府每天都按照这个数量过来取货。”
“好好，我们一定会准时备好货。”送上门的买卖，廖行贵当然是高兴。
“柳公子。”朗行拿了货物就要急着离开，纪世子和李元楚一直都不对盘，他作为世子身边的人，当然也不会受到霖王的欢迎。还是识相，赶紧离开吧。
可是刚走出店门口，他就遇上了过来的柳煜。
“买了这么多货吗？”柳煜吃了一惊。
“世子说，过年府里要的蔬菜和食材比较多。”朗行笑着解释。“再说这些蔬菜都是新鲜的，市场上也难以找到第二家，所以我们就多定下一些了。”
“原来如此。”柳煜倒是很佩服纪莫言那个妖孽，眼光和心思从来都很缜密，只是没想到在日常小事上也能体现出来。
他琢磨着等会儿自己也要在铺子里定下一些数量。
“王爷、苏姑娘。”张望一下，柳煜不难发现苏青青和李元楚。
看到熟人，他相当高兴，主动走了过去。
“柳公子也会亲自过来买厨房里用得东西？”苏青青打趣他。
“听说你们回到了京中，我是特意过来看看的。”柳煜笑着回答。“不过看到威远府买了那么多东西回去，我还真的起了买菜的心思。”
“青青庄子里的蔬菜数量有限，你倒是很清楚。”李元楚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店里的人全都听到了，有机灵的人立刻跑回去请示主子去了。
“那我先定下一些。”柳煜也不含糊，立刻到廖掌柜面前下了订单。
“我们太傅府也下一些订单。”这是后到的范绥柔。
“青青，你真聪明，没想到在这冬季里还能吃到春夏季节的蔬菜。”她笑靥如花地过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是用了保暖的棚子而已。”苏青青轻描淡写地回答，少了以往的热络。
“要是想定还是早点儿定下吧，等会儿过来买菜的人不会少。”下完订单的柳煜过来笑着劝说。
“明日我请客可好？”范绥柔带着期盼看着苏青青。
“不行，明日、后日她都被本郡主给定下了。”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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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楚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忙的团团转。
“我们到二楼去看看？”她转过头问李元楚。
“嗯。”李元楚点点头。
两个人结伴而行，战虎翼扬起脑袋看着上楼的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天偶佳成这个词，随即，他又想到什么，连忙摇摇头，将脑子里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了。
二楼有包间，大多都是各家小姐坐在里面，这儿还备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环境很优雅，是京城里贵妇小姐们休闲的好去处。
苏青青转了一圈，对战虎翼的能力就认可了。“这个掌柜和店里的伙计都还不错。”
“嗯。”李元楚的嘴角弯起来，人是他挑出来的，自然是好。但是从苏青青嘴里夸赞出来，他的心情就特别愉悦，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夸他。
“王爷，青青？”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苏青青一回头就看到眼中带着惊喜的范绥柔，她正睁圆了杏眼看着他们了。
“没想到刚到京城就遇上了范小姐。”苏青青客气地说。
“是刚到吗？”范绥柔微笑地看着她问，眼神也很温柔地照顾到了霖王。
可是李元楚只是对她点点头，就避嫌似的踱步了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范绥柔心里有些苦，难道自己就这么差，连让他看自己一眼的都不行吗？
苏青青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爱慕，接着看到李元楚的反应，她的心里一阵哀叹，又是一处妾有意郎无情的戏码。
不过感情的事情，外人根本就干预不了。
“中午刚刚到。”苏青青简短地回答，“范小姐手里拿得是什么书？”
“是我们大庆的风土人情和一些地方风俗小故事。”范绥柔不好意思地回答，眼睛的余光却在注意着不远处李元楚的反应。
李元楚似乎正在专心看着手里一本选好的书，对于她频频传递的爱意一点儿都没有接收到。
苏青青明了，自己只是个道具而已。
“范小姐请便，我还有事情。”她微笑着说。
“好，你忙你的。包间里还有几个密友在等着，我也要进去了。”范绥柔落落大方地回答。
苏青青点点头，直接上了三楼。
李元楚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边谈话结束，他就过来跟着苏青青上了三楼。
这么熟稔？范绥柔的眼睛涩涩的，霖王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这么好过，即使他亲姐姐玲珑公主也没有让这么关注、体贴过。
这种温柔的体贴曾经在她的梦中出现一百次，可惜现实中出现的爱慕的对象却是另一个女人。
此刻，范绥柔再也没有将苏青青当作小孩子来看。
“范小姐，你看什么？”一个小姐从包间中出来，见到她望着楼梯发呆，就好奇地过来低声问。
“两个熟人。”范绥柔苦涩地回答。
“什么熟人这么厉害？三楼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上去的。”她惊呼，伸着脑袋也不由自主往楼梯看。
可惜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因为苏青青和霖王已经到了三楼。
三楼布置得非常雅致，白色的，上面绣得是淡雅的兰花，那也是苏家绣厂出来的产品。
一张独特的书桌上放着一盆水竹，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周围摆了几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一些精致的孤本，而左右两边却是沙发和茶几，上面还有名贵的茶具，这是一间既像小型客厅又是书房的地方。
苏青青到了书架边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李元楚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不说话，场面极是温馨。
“苏青青。”纪莫言的脑袋从门口伸进来，脸上挂着的是邪气的笑容。
“有事？”苏青青抬起头看到他诧外地问。
李元楚坐着没动，眼神也没有落在纪莫言身上，可以说是完全忽视了他。
纪莫言一阵气结，都说了让一个人没面子不是和他争锋相对或者是打骂，而是不将对方放在眼中。混蛋霖王将这样一条发挥得淋漓尽致呀！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庄子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他摇头晃脑地坐到了李元楚的对面沙发上，翘了二郎腿痞子似的看着苏青青。
“好东西多的去，世子问的是什么？”苏青青看着他问。
“那些新鲜的蔬菜每天给本世子送一些去。”纪莫言笑着说。
“让你们府里的管事到店里定，我们铺子不管上门服务。”苏青青讥讽他。这家伙明明有事情，却在兜圈子，累不累呀？“世子有话直说好了。”
心事被拆穿了的纪莫言有些尴尬，脸色微红，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打了呵呵，“哪有什么事情？只是过来看看你而已。”
“那好，人已经看完了。我也就不招待世子了。”苏青青眼睛又转移到了书上。
“得得，怕你了。”纪莫言见到她说到做到，真的不理自己了，只好自己厚着脸皮开口，“本世子将离你们不远的洼地也买了下来，苏青青你不能厚此薄彼，和本世子合作一次如何？”
“啊？”苏青青听了吃了一惊，她不明白纪莫言这个养尊处优的世子怎么对田地之事这么有兴趣。“其实也简单，不就是挖塘放鱼吗？”
“苏青青，少给本世子打哈哈。”纪莫言的脸色严肃起来，“本世子还就看上你这个桑基鱼田了。你帮还是不帮？”
苏青青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她和纪莫言相处的时间很短，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是对于他的为人通过别人的口中，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能让别国忌惮不已的人哪里像他表现的这样无害。
只是纪莫言一直没有对她苏青青露出霸气的一面，让她忘记了纪莫言是一个多么难缠的人物了。
“大庆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青青，要是你不愿意照这样一个不合心意的合作者，你完全可以拒绝。”李元楚的语气虽然很淡，却是透露出上位者的霸气来。他是在支持苏青青！
“霖王说笑了。”纪莫言的邪笑也变成了冷笑，“只是关于种田的一些事情，王爷可以请苏姑娘帮忙，怎么到了本世子这儿，就变成了强买强卖？”
这话其实是在威胁苏青青，你苏青青能帮着霖王，要是不帮着他纪莫言，就是厚此薄彼。他会记着的！
苏青青当然不愿意多一个位高权重的敌人。霖王是她的合作者不错，但是却未必能处处照料到她。
纪莫言这个人太阴险，行事也没有李元楚那样的光明磊落，要是背后给自己找一些小麻烦，她苏青青还真的会吃大亏。
与其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还不如现在应承了他的要求，反正她苏青青也不损失什么。
纪莫言不说话，就静静地等着她作出反应。他相信依着苏青青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一定会选择与自己合作的。
“既然是合作，那么世子又打算给我什么好处呢？”苏青青衡量再三过后，终于开口了。
“本世子给你提供鱼苗，各色各样的鱼苗。”纪莫言自信地回答，他调查过了，苏青青目前并没有鱼苗。养鱼的没有鱼苗，还要养什么？
大庆会养鱼的不多，鱼苗比较难找，对于别人难，但是到了他纪莫言这儿从来是没有难字一说的。
“我要求世子今后养出的蚕子都贵我们苏家收购，价格自然是按照市场上的算，世子不能故意捣乱。”苏青青也有自己的打算。“还有，桑树上结出的果子无条件也归我用。”
桑树上的果子？纪莫言对这东西不是很了解，貌似府里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世子不用多疑，那些小果子对于你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苏青青知道纪莫言是个多疑的人，干脆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他心里所想的。
纪莫言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听说桑树的果子能有什么用处。既然是对于自己无用的东西，送给她做一个人情也没有什么关系。
“行，本世子答应了。”纪莫言乐呵呵地回答。
“还有……”
“苏青青！”没等她继续说下去，纪莫言一听还有条件，气的嗓门一下子大起来。“你不要得寸进尺。”
“没有人求着你来。”李元楚冷冷地开腔，“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
“哼！”纪莫言冷哼一声，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苏青青，他的条件是和本世子的一样？”
“本王自然要和她合作，自然是全然相信她。”李元楚同样没有等苏青青开口，就抢着回答了。
苏青青张张嘴，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就是那个渔翁。本来她只是想占一些纪莫言的便宜，现在李元楚主动送上门来，她往外推就是傻子了。
“那是当然，要是你能像王爷这样接受我的条件的话。我愿意现在就和你们签下一份协议。”苏青青笑着回答。
纪莫言好看的桃花眼一时看看李元楚，一时邪笑着看看苏青青。
可是当事的两个人全都是一本正经坐在那儿等着他回话，看了半天，纪莫言也没有看出什么道道来。
横竖都是能赚钱，纪莫言思前想后决定先弄清楚她还想干什么？
“你说。”他有些阴沉地冷笑着看着苏青青。
“只要今后我想在桑基鱼田中加入其他的好办法，从中收获的东西就必须优先卖给我。这个条件不过分吧？”苏青青可不是被他吓大的。
“嗯，不过分。”纪莫言一听，这个条件还真的不是很过分，他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
“此外。”
一听还有此外，纪莫言一颗心又差点儿跳出来，他用杀人般的眼神直瞪着苏青青，“你能不能一口气都讲完了？”
“大喜大悲，肝胆最容易损伤。”李元楚再看到苏青青将纪莫言戏得团团转，看的真是津津有味。但是他不允许纪莫言这混蛋随便就对苏青青大呼小叫，于是就出口讽刺了。
“本世子脾气好的很，性格开朗，即使心中有不满，也立刻就发出来。不像有些人，被别人追捧两句，就真的将自己当作了神仙一样。苏青青，这样的人是不是更容易受伤？”纪莫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青青问，眼神还瞪了李元楚一下。
世人都说大庆的霖王就是谪仙转世，纪莫言这话摆明了就是在骂李元楚。
“此外，世子必须承诺你的人不能将桑基鱼田的套种技术传播出去。”苏青青才不会傻到附和他的话。
向着自己！李元楚的嘴角弯起来。
纪莫言脸色却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忽视过。难道他本人的魅力有些消弱呢吗？一时间，他开始走神。
“万一是你的人或者是别的人传出去的呢？”
“自然是与世子无关。”苏青青回答得很快。
“还算是公平。”
“没有异议的话可以写下协议了吗？”苏青青追问。
“好。”纪莫言点了点头。
苏青青口述，由李元楚代笔，写下了三分签约。
纪莫言在边上听了暗自叹息，这丫头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呀。她只是前期提供了一些技术，不，甚至只是想法，但是在后期个盆满钵却会赚溢。
纪莫言毫不怀疑看似很简单的东西到了苏青青的手里绝对会变成大价钱。
不过貌似他也不会亏，所以这份暗藏着“不公平”的协议，纪莫言最后还是签下了。
“既然是合作，我也希望世子到时候能拿出一些诚意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开春就要放鱼苗，从鱼塘挖好到放苗中间还要肥肥塘，世子决定开春的时候能赶上？”苏青青问，将手里的协议小心地收起来。
“你将要求写下来，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纪莫言沉思后说。离新年不远，工期是赶了一些，但是李元楚能调动军士去帮忙，他纪莫言同样能。
“那好，我写一份信让你的人带回家，到时候家里会有人过去指导。”苏青青说。
书房里没有烧炭的树枝，这也难不倒她。她扯下头上的簪子蘸了墨汁就这样写起来。
偏偏簪子不是太好写，几乎要写一笔就蘸一下墨汁，看的纪莫言和李元楚的心直颤，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簪子还有这样的用处。
不好写，苏青青就少些几个字，纪莫言看着她写好的书信差点儿哭了，上面只有这样几个字，“丁一去。”
这恐怕是他目前为止收到的最短的书信了。
“本子这就走。”纪莫言懒洋洋地站起来说。
“希望世子能速度快起来。”苏青青诚心诚意地说。“要是慢了，我们是不会等你的。”
前半截还算是比较不错，后面的话就难听很多，气的纪莫言拂袖而去。
李元楚在听到“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笑容就绽开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字会如此动听。
“王爷身边有没有会种莲藕的人？”等纪莫言走后，苏青青忽然问李元楚。
“有。”李元楚很干脆地回答，就是没有，他也会找出这样的人来。
“太好了。”苏青青高兴地叫起来，“我忽然想到，要是在鱼塘中再种一些莲藕的话，我们又会多一笔收入的。”
“本王会准备好莲藕的种。”李元楚沉思一下，主动提出来。
“谢谢。”连种苗的问题都解决了，苏青青还是很高兴的。
“我想到店铺里去看看，也不知道运来的货卖的怎么样呢？”苏青青站起来说。
“好，本王一起跟着过去看看。”李元楚同意了。
两个人又默默地下楼来。
“青青，好巧，要离开吗？”范绥柔一脸喜色地看着她。
苏青青知道自己不是错觉，范绥柔满脸的羞涩可不是为了自己。
“是，正准备到店里去看看了。”她客气地回答。
“小女李琳见过王爷。”她身边的一位小姐见到霖王，惊讶的眼神一晃而过，然后就恭敬地过来给李元楚行了礼，她身后的丫头们也跟着有模学样。
在李元楚冷淡地眼神下，她们愣是一个没有敢抬头看一眼的。
“嗯。”就这么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青青，是不是铺子里又来了新货？”范绥柔看着她炯炯有神地问。
“是。”苏青青回答。
“我们能跟着去看看吗？”范绥柔这话很有技巧，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过去的，就是想看看苏家店铺里的新货而已。
李琳听了心里也高兴，霖王是万人敬仰的才子，哪怕是和他多待一小会儿也是好的。
“这位姑娘就是范小姐常常提起的苏姑娘吗？”她带着友好的眼神看着苏青青。
“是呀，她就是。别看苏姑娘的年纪小，但是她的医术可是举世无双。”范绥柔笑着将苏青青的身份抬高了一些。
“过奖了，我也就是懂一点儿皮毛而已。”苏青青淡淡地回答，有礼貌却也很疏远。
“我们先走了。”李元楚眼睛眯了一下。他看出苏青青很不习惯和陌生人闲谈，就帮忙拉她一起走人了。
“抱歉，店里有事情先走一步。”苏青青点点头说。
“你们先请。”范绥柔落落大方地说。
“苏姑娘不简单，好像和霖王的关系特别好？”李琳有些嫉妒，很看不起苏青青，一个乡下的丫头，竟然和霖王的关系这么好，一看就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
“她是苏家店铺的东家，和霖王是合作者，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再说，她的年纪小，最多还是个小丫头，要过好几年才能及笄了。”范绥柔努力为苏青青和李元楚正名，心里却是涩涩的。
太傅是霖王的老师，两府走的近。可是霖王却从来没有那样柔和地对待过她。世人都在传言她是内定的霖王妃，霖王对她很特别，其实李元楚到底对她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比别的女人，或许霖王对她是特别的，只是那种特别只是一种客气的好，估计是看在范太傅她的祖父面子上才给予的吧？
“即使是这样，一个乡下的丫头也不应该如此站在王爷的身边。”李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李小姐还是注意言词，这话要是让王爷听了，王爷肯定很生气。我也不高兴，她不仅是爷爷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王爷和纪世子的救命恩人了。”范绥柔正色说。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李琳见到她真的生气，讪讪地放低了姿态。“算了，到铺子里看看，要说她也厉害，苏家铺子里卖出的都是好东西。”
范绥柔见到她知道进退，也不再为难她，点点头带着丫头一起往外走。
苏青青和李元楚到了调料店，可是他们还没进店里，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喊大叫。“好好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坏透了，怎么敢拿出来卖？”
“客官，你听我说，这些东西真的不是坏了的。”这是苏青山的声音。
“是呀，这是新产品。”苏青涧的声音中也带着少许的焦急。
“别逗了，谁家买臭了东西？”还是原来的声音，“大家闻闻，是不是臭的，你们愿意花大银子买臭了的东西？”
“不会。”
“就是，又不是脑子坏了的。”
……
铺子里传来了各种各样不和谐的声音，盖过了苏青山和苏青涧的解释。
“各位请息怒，臭豆腐真的是我们苏家新推出的品种。”廖行贵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臭豆腐，顾名思义就是臭的豆腐。你们不要看这种豆腐味道不好，但是吃起来却是香的。”
“掌柜的，别是糊弄人的。东西臭了还能吃吗？”
“别吃出毛病来？”
“对对，要是吃出问题来，你们负责呀？”
……
所有的人都七嘴八舌反对起来。
“要是大家不相信的话，我愿意吃给你们看。”苏青青一步从店门外跨进去大声说。
众人听了都安静下来，看到苏青青身边冷脸的李元楚，一个个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些人可大多是官员和大户人家出来的，对京城里第一名人李元楚并不陌生。
冷情王爷，谁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本王也可以证明给大家看。”李元楚冷冷地开口，秒杀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呵呵，不用了，要是王爷都这么说，我们当然是相信的。”有一个客人干巴巴地献媚。
“是是，霖王都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
……
看到客人见风使舵的本领，苏青青不得不感叹人性的劣根性。
“小二，将臭豆腐、火腿肠、腐乳各色的酱菜、泡菜、梅菜装在碟子里，让客人品尝。”她吩咐站在一边维持秩序的小二。
“是，东家小姐。”几个小二麻利地到后面取来了碟子，当众打开几个坛子和油纸袋子，然后将各色小菜分开装出一些。
边上还备了牙签供客人使用。
有免费的东西吃，即使是小菜，客人也是很高兴的。
大家各自取了一根牙签开始很有秩序地围着长桌子转起来。
“嗯，不错。”
“这个臭豆腐闻起来不好，可是尝起来真的很香，你也试试。”
“好，我试试。”
……
客人在品尝了新推出的小菜以后，很多人抢着买了一些回去给主人品尝。
特别是火腿肠更是广受大家的欢迎，骨香的、玉米粒的、鸡肉的、肉中王、肉粒多几乎被大家一扫而空。
苏青山和苏青涧见到起哄一下子就被解决了，心里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到后院再搬一些出来上架。”廖行贵一边忙着招呼客人，一边忙着指挥小二补充货源。
“廖掌柜，我们世子爷定下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外面进来一个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下人了。
“准备好了，都在后面了。”廖行贵过来热情招呼着。
“小人参见王爷，苏姑娘你好。”朗行一抬头看到李元楚和苏青青都站在店里了，连忙过来打招呼。
“朗侍卫客气了。”苏青青微笑着回礼。李元楚却爱理不理的。
朗行也不觉得尴尬，始终微笑着看着苏青青，“世子爷说姑娘店里新进了许多货源，让我过来将定下的东西都拉回去。”
“廖掌柜，将定下的货交给朗侍卫。”苏青青吩咐廖行贵。
“这就好。”廖行贵让小二将准备好的东西往外搬。
苏青山、苏青涧见到他们定下的东西多，也开始帮忙抬。
别说威远府定下的东西还真的不少，光是香肠、各色熏肉和新鲜的蔬菜就装了满满的一马车，分外还买了很多的粉丝、米线、小菜。
朗行和廖行贵结了账，“这是定银，从明天到年根，我们威远府每天都按照这个数量过来取货。”
“好好，我们一定会准时备好货。”送上门的买卖，廖行贵当然是高兴。
“柳公子。”朗行拿了货物就要急着离开，纪世子和李元楚一直都不对盘，他作为世子身边的人，当然也不会受到霖王的欢迎。还是识相，赶紧离开吧。
可是刚走出店门口，他就遇上了过来的柳煜。
“买了这么多货吗？”柳煜吃了一惊。
“世子说，过年府里要的蔬菜和食材比较多。”朗行笑着解释。“再说这些蔬菜都是新鲜的，市场上也难以找到第二家，所以我们就多定下一些了。”
“原来如此。”柳煜倒是很佩服纪莫言那个妖孽，眼光和心思从来都很缜密，只是没想到在日常小事上也能体现出来。
他琢磨着等会儿自己也要在铺子里定下一些数量。
“王爷、苏姑娘。”张望一下，柳煜不难发现苏青青和李元楚。
看到熟人，他相当高兴，主动走了过去。
“柳公子也会亲自过来买厨房里用得东西？”苏青青打趣他。
“听说你们回到了京中，我是特意过来看看的。”柳煜笑着回答。“不过看到威远府买了那么多东西回去，我还真的起了买菜的心思。”
“青青庄子里的蔬菜数量有限，你倒是很清楚。”李元楚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店里的人全都听到了，有机灵的人立刻跑回去请示主子去了。
“那我先定下一些。”柳煜也不含糊，立刻到廖掌柜面前下了订单。
“我们太傅府也下一些订单。”这是后到的范绥柔。
“青青，你真聪明，没想到在这冬季里还能吃到春夏季节的蔬菜。”她笑靥如花地过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是用了保暖的棚子而已。”苏青青轻描淡写地回答，少了以往的热络。
“要是想定还是早点儿定下吧，等会儿过来买菜的人不会少。”下完订单的柳煜过来笑着劝说。
“明日我请客可好？”范绥柔带着期盼看着苏青青。
“不行，明日、后日她都被本郡主给定下了。”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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